他們說,看《藍色大門》看的是每個人的十七歲。十八年過去了,你們記得這部片嗎?記得這本書嗎?你們記得,自己的十七歲是多遠以前了嗎?

 

「他若不是一個自戀狂,那麼就是擁有一雙過於單純的眼睛,隨時在認識世界的新鮮⋯⋯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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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幸收到了《藍色大門》的初版,裡頭有些錯字,但我並不很在意,甚至覺得好玩。就像有的人特別珍藏每本書的初版一樣,愛書不只是那本書的內容,有時讀的細了,開始對它的各種版本起興趣了,而「」總是有它特別的魔力,它讓你著迷、讓你難忘,讓你驚艷到你根本沒有功夫看完整它。也就難免會有差錯,可愛的、美好的差錯。


當然,這都要是你老了回過頭看的視角,畢竟,在真正「初」的那個當下,你怎麼會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呢?怎麼會知道這就是你要記一輩子的事呢?

初戀就是這樣吧。就是這樣,讓人忘不掉、放不下。讓人回過頭看的時候,發現——哇,原來以前,喜歡一個人是這麼純粹的事啊!

 

「如果她描述『飛行中』看見的玫瑰,你一定可以聞見花香;如果她談起她『飛去』的無人海灘,你一定會希望自己是那個魯賓遜。她就是看得到,而且也讓你感覺得到。」

 

《藍色大門》把十七歲的喜歡寫得極好。
三個角色各自的心裡話根本就沒有交集,卻造就了我們每個人成長過程中都聽過、遇過的學校緋聞——男生愛女生,羞羞臉。

十七歲的喜歡沒有想多。我們不知道他的身家背景,我們不在意對方的升遷收入,不清楚他的生活習慣,不管他是把工作還是感情擺在第一位,我們只是喜歡而已。那個喜歡很複雜,有可能是心情剛剛好,有可能是顏色剛剛好,有可能是身高剛剛好,有可能是天氣剛剛好,有可能——是那扇藍色的大門,剛剛好。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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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七歲的喜歡很複雜,因為你至今還是搞不清楚狀況;十七歲的喜歡很純粹,因為除了他的深棕色眼珠,你的青春裡沒有其他顏色。沒有混亂,沒有髒污,沒有逃跑。

只有驚艷。

這讓我想起一首歌——「第一次愛的人他的壞他的好,就像胸口刺青,是永遠的記號。」

 

初戀啊,到現在想起來,還是很美好。

是我們每個人的初戀明明幾乎都是悲慘結局,講起初戀的時候,還是止不住揚起嘴角。

 

「但是有一天,老師玩起男女分組的遊戲,規定男生通通是天藍色大象隊,女孩們全都到粉紅小貓隊,這已經是約定俗成的分組方法。但我堅持要留在我喜愛的天藍色國度裡,老師起先溫柔勸誘,可是我僵持不從,然後是哭鬧,最後老師乾脆動用公權力,強力執行我回到粉紅貓的世界去。」

 

《藍色大門》另一個特色就是對於性別認同的啟蒙,在將近二十年前的台灣社會,這實在是一項創舉。他不只敢寫我們每個人的「禁忌」初戀,他還敢寫更多,他寫我們「禁忌中的禁忌」——同志的初戀;然而,他並沒有著重在這段感情上,所以,雖然同志的初戀是禁忌中的禁忌,但他著重在的,是孟克柔心裡的聲音,這成就了《藍色大門》之所以為成功的創作的原因——他寫的是初戀的同志
我們不敢聊初戀,因為覺得好蠢;我們不敢聊同志,因為心中有太多顧忌;但我們站在這扇藍色大門前,我們不用聊、不用想,我們只是很直接的,讓自己「飛」了起來。

 

「『你怕雨嗎?』他終於說話。我搖搖頭。『那陪我看一下雨⋯⋯』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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推薦十八年前的《藍色大門》,讓我們一起致敬——很久很久,比十八年前還久,以前的初戀。


書籍資訊:
《藍色大門》,2002,易智言、楊雅喆,新雨出版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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